Helene的部落格

文／Vivien

我總是懷念著曾經的鄉居生活，寬敞的空間是如此舒心自在，都市叢林總讓我喘不過氣。或許是鄉間的那些綠意讓人開心，也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無憂無慮吧！總之，就是沉溺在父母親的羽翼下，那一種被呵護著的溫暖安全感。

小時候，爸爸在前庭院設計了一座小池塘，是我們小時候最喜歡的場所，或玩耍，或跟著爸爸、媽咪坐在階梯上，看著庭院中的花草樹木閒話家常。尤其是中秋節時，把小桌子搬出來，桌上擺滿了月餅、糕餅、柚子、應節食物，邊吃邊抬頭仰望月亮上的嫦娥。

小池塘位在綠葡萄藤架下，媽咪巧手做的蛤蠣吊飾讓葡萄藤架多了美麗的景致，風一吹來叮噹叮噹響，聽起來十分悅耳。水池裡的金魚悠閒地游來游去，水面上的荷花盛開，伴著布袋蓮……美好的池塘景致，是小時候我們在前庭院休憩時重要的觀景點。

然而好景不常，那時才一、兩歲的小妹某天不慎栽進了池塘，我聽見租我家屋子的房客站在二樓大喊：「救人呀！H先生的小女兒掉進池塘了！」平常總是鐵門緊閉的我家庭院，頓時間，鄰居們全都跑進來救人了。還好池水很淺，小妹沒事，卻讓我當場嚇破了膽。

事發那天是星期六，我記得很清楚。因為上半天班，從中油下班的爸爸準時回到家，看見整個院子擠滿了鄰居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向他述說之前發生的事情。身為大姐的我，有種天塌下來的崩潰感覺，害怕被爸爸責罵，沒有盡到責任顧好小我七歲的小妹。

幾天之後，一群工人來到家裡，爸爸趕緊讓孩子們全進到屋內。當時大約只有八、九歲的我，跟弟弟、妹妹站在大書桌上，隔著大片落地窗，眼見窗外的工人們拿著工具，把整個水池全打掉了。

我們四個孩子靜靜屏息看著美麗的池塘被夷為平地，感到十分失落。之後，再無法看見盛開的荷花與布袋蓮了，竹架上面成串的綠葡萄跟蛤蠣吊飾的聲響也一同消失了。電動鑽子打磚塊的聲響震碎了我的心，咚咚咚、咚咚咚地持續著。

那時候還小，很多事都不懂，漸漸長大後才明白，原來，這是來自東北的爸爸呵護孩子們的做法。爸爸害怕再有什麼閃失，擔心再有一個孩子掉進池塘發生意外。這是爸爸對我們的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