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○一六年 、在我滿五十歲後幾天,天津堂姊到台灣退輔會登記尋找我們,留下些許尋找爸爸的資料,於是戲劇性展開我家的奇航。一開始接到在退輔會來電查詢,我罵了退輔會的承辦小姐三次:「活見鬼了,我爹在家鄉是獨生子。」隔天,我直接帶著媽媽去退輔會,看見承辦員送上短短幾個字與附上一張影印的黑白照片,我還在震驚中,母親已一把鼻涕一把淚;我依著電話聯繫上「堂姊」,聽著她訴說爸爸的年輕過往。
回到家,反覆看著黑白影印照片,看著我從未見過爸爸的十幾、二十歲照片。爸爸與媽媽結婚時,爸爸已經快四十五歲,母親說她也沒見過爸爸年輕時的照片,但是眉宇之間就是爸爸。黑白照中,爸爸著西裝、腳上踩著英國尖頭皮鞋,而二○一三年辭世的叔叔,穿著居然跟弟弟小學時一樣;我的好友們看見照片都說,我家族以前真的是有錢人家,而跟父親在大連的親人加上Wechat聯繫,才明白爸爸有著顯赫家世背景。
原來爺爺是該鎮最大地主,爸爸是二少,不是獨子;只是爺爺遭逢文革、財產充公,姑姑受不了跪地遊街,選擇吞金自殺。至於另一張翻拍的照片,年長者應該是曾祖父(清朝大學士),一如媽媽對著剛相認的天津堂姊說:「老公真的沒騙我,他以前真的是有錢人的孩子。」
得知父親一生的足跡是:大連瓦房店、天津、金門、台灣。二○一七年我帶爸爸的照片回家──他離開七十八年的大連瓦房店,之後到天津拜訪嬸嬸,替爸爸走過人生驛站。而原來我喜歡特殊香料,也是因為祖先;我的祖先來自美麗的呼倫貝爾,或許有一天,我會去逐夢,為爸爸再走一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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